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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是數學,看來要先自習上許久了。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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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這種方法來模仿大輝的速度,把[奇跡的世代]的技能糅合起來,彌補自己不會的地方再現[奇跡的世代]的技能,況且,連征十郎的‘天帝之眼’都能模仿,我倒是很好奇他是如何做到的。視覺方面的天賦又不像觀察肌肉如何協調就能做出動作,要怎麽模仿呢?”

“那,看眼下的情況,你比較希望哪一隊獲勝?”

“以我個人來說,還是誠凜吧。從我看的誠凜對桐皇、誠凜對陽泉的比賽來看,誠凜不屬於那種傳統的強隊,也因此沒有局限,更加靈活,成長速度很快。雖然黃瀨君很強,海常的基礎防守、傳球這些也都很紮實,練成度很高,但還能高過洛山嗎?黃瀨君‘完美無缺的模仿’如果對上征十郎,應該是會很有趣,但他那原理不明的仿制版‘天帝之眼’對上征十郎正牌的天賦是肯定沒有勝算的,我也不覺得征十郎會被[奇跡的世代]的招數難倒。不過現在還有一點很難下判斷,就是黃瀨君的成長。昨天對陣福田綜合,他還只是在最後兩分鐘稍微模仿了一下,今天就已經能做到這種程度,非常不可小覷。”

壹原愛理大概總結了一下,最後又想起一點,補充道:“誠凜的運氣很好也需要考慮。”

“所謂的‘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嗎?說的也是。只是……稍微殘酷了點啊。”

“你說什麽,學姐?”壹原愛理沒有聽清風間芽衣最後的自言自語。

“我說輸贏總是很殘酷。”

“當然的吧,如果不殘酷,就不會那麽希望征十郎輸一次了。”

這邊壹原愛理正說著希望赤司輸,背後立即有人拍了拍壹原愛理的肩。壹原愛理嚇得一悚,她的聲音已經夠小了,還是被聽到了嗎?是拜托還是威脅身後這個洛山隊員不要去向征十郎打報告呢?

“壹原經理,隊長叫你過去一下。”回過頭,發現身後的洛山隊員只是幫著坐在幾排之後的赤司傳話,壹原愛理大大松了一口氣。

“什麽事,征十郎?”在赤司右邊由洛山的5號讓出的位置上坐下,壹原愛理問道。

“如果要成功預測涼太會使用的模仿,機率有多大?”

“百分之三左右。”壹原愛理速答。

“咦,好快!怎麽算的?”葉山小太郎很好奇。

“[奇跡的世代]除了黃瀨君外的五人,排除主要是傳球的黑子君,還有四人,兩人的組合技六種,根據使用的狀況不同選擇範圍變更,就算做一次有五種選擇,誠凜來三道防守的話就是125種用法,添加使用黑子君技能的可能性,減去類似紫原君、紫原君、紫原君這種因為現實狀況和身體條件而不太可能的組合,粗略算作八十種,如果考慮黃瀨君個人習慣和偏好,就差不多五十種。但這個數字是在場上狀況比較理想的情況下,而且是以三道防守來算的,改成兩道防守和一道防守,用非整數維度的函數來擬合,平均的成功率就百分之二、三的樣子。”壹原愛理成功把葉山小太郎說暈了。

“這沒有考慮誘導吧,愛理?”

“嗯,要誘導或是造成只能模仿特定的人的狀況,也要先對黃瀨君的模仿有個大致的預測才行,所以沒有算進去。”

“如果現在由你來預測,洛山來應對,不算我,攔下涼太的機率有多少?”

“初步預計十分之一,讓我再看兩次黃瀨君的行動,應該可以升到一半。”

“我知道了。”

“那我回去了?”

“坐著繼續看。”

“是……”

終於捱到最後,黑子的絕殺震驚全場。

“努力和十中六、七的運氣啊,倒是讓我想起了綠間君的‘盡人事以待天命’了。”看著賽場中自己也陷在震撼中的黑子,壹原愛理笑了笑,跟上赤司離開。

晚上11點,椎名琥珀站在赤司房門前不安、猶豫了很久,才終於下定決心敲響了房門。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章比賽的流水賬終於要掀過去了

☆、告白

“赤司君,今天比賽時,你說……輸了就用眼睛賠那句,是認真的嗎?”椎名琥珀縱然是做了心理建設才來找赤司,但“把眼睛挖出來給你們”這話,她還是覆述不出口。

“我很像是在拿比賽開玩笑嗎?”赤司不鹹不淡地反問了一句。

“赤司君!請你愛惜自己一點好嗎,如果……”

“沒有那個如果,我對自己如何也不需要外人介手,你打算對我說教嗎?”赤司冷冷地看著椎名琥珀,打開門看到是椎名琥珀,他基本就已猜到她要說什麽了。

“赤司君,我喜歡你!”

“……”

“你和壹原同學救了我,我承認是當時的記憶太深刻,有一點情結在裏面,但我喜歡你的心情是真的!風間學姐說你……”

“閉嘴!”赤司之前的沈默給了椎名琥珀說下去的勇氣,但椎名琥珀才剛開了個頭,就被赤司厲聲打斷了。

“赤司君,請讓我說完!你一直不給我答覆,但至少讓我說完,我知道你喜……”

“愛理。”

“誒?”因為緊張而低下頭的椎名琥珀被赤司突然緩和的語調說的一楞,擡起頭才發現赤司並不是要接她的話,而是在朝著屋內叫人。

“怎麽了?”壹原愛理從墻角探出頭來。

椎名琥珀狠狠掐住手心才咽下想要沖出喉嚨的呼喊。赤司不是在因為某種原因冷遇壹原愛理嗎?和赤司住的不應該是他們的數學老師銀嗎?為什麽壹原愛理這樣若無其事的和赤司說著話,從床上跳下來?

“我有事,你回去吧。”

“可是棋還只下到一半……”壹原愛理朝屋裏比劃了兩下。

“改天再下。”

“我知道了。”壹原愛理乖乖收拾東西走人,走過椎名琥珀時打量了她一眼,揮手跟赤司道別。

“現在,我給你五分鐘,說吧。”赤司關上房門,和椎名琥珀一起站在走廊上。

“赤司君,你就那麽喜歡壹原同學嗎?其他人一點機會都不給嗎?壹原同學明明就有男友,你還要這樣繼續下去嗎?你喜歡她卻不讓她知道,看著她繼續和別人戀愛,你這樣不痛苦嗎!”

“這是我的事,如果你要為我打抱不平就免了。同時我希望你明白,如果你去和愛理說些什麽,我不會輕易揭過去,就算風間芽衣對你有些興趣,也不要以為她會為了你同時放棄愛理和我。”赤司的語調平淡,但話中的涼意卻森森的有些瘆人。

“好……我只說我自己。我承認是有一點被拯救的情結,所以我才會喜歡上你,但我喜歡你是真心實意。我熬了四個晚上學籃球的知識,實渕前輩告訴我通過時我就像中了大獎一樣高興。我知道我的能力比不上壹原同學和竹原同學,但是我很努力了。我都是為了能站在赤司君身邊。赤司君對我一直很關照,我知道是因為我能力不足,赤司君作為隊長才關照我多一點,但我還是非常開心啊,自己喜歡的人能關心著自己。我不求赤司君能立刻喜歡上我,只是想要一個能向你展示的機會,想著或許能打動赤司君,讓赤司君喜歡上我。壹原同學有男友,所以我還有機會,不是嗎?”

椎名琥珀句句是肺腑之言,但緊張和慌亂使得她無法準確地組織語言表達心意,從一開始就超出了她的預計的事態也讓她在不知不覺中偏離了主題,從勸說赤司轉到了告白上。

“愛理不給我機會,和我給你機會似乎沒有因果聯系。你說得對,因為你能力不足,所以我不得不對你多加關照,如果你突然退部,經理的工作又要重新安排整頓,更重要的是會給籃球部造成不好的風評。你既然跟風間芽衣聊過,她該告訴過你,跟我告白的人從來不止你一個,我為什麽要給你機會。況且你在籃球部,你有很多機會接觸我,必須給你女友的身份你才能做事情來打動我嗎?風間芽衣讚賞你的勇氣,請你思考一下為什麽,因為你的膽小和怯懦。我不喜歡你,和我喜歡愛理沒有關系。你的堅持讓我很意外,更加困擾。我不喜歡說教,也不想用手段,但這不是說我會無視你忤逆我的意志。”雖然直白而傷人,但這卻是今晚赤司對椎名琥珀說話最客氣的一次。

不是平日裏雖疏離卻溫和的赤司,赤司的高傲不僅有些傷害到椎名琥珀,也讓她產生了疑惑和畏懼,她喜歡的,是這個人嗎?

椎名琥珀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她該怎麽回答赤司。

“如果你沒有其它要說的,在那邊聽墻角的就可以出來了。你留的爛攤子,你自己收拾。”赤司冷冷地說道。

“真過分啊,赤司。明明是你把局面弄成這樣的。”風間芽衣笑著轉過墻角,出現在赤司和椎名琥珀視野中。

“如果你一開始不要多事,就不會有現在這種局面。”

“好歹我沒把壹原帶過來一起偷聽,就為了這個你也感謝我一下啊。”

“是愛理不肯跟你過來吧。她若想偷聽就不會回房間,她若敢偷聽,除非我不原諒她也無所謂。”赤司突然勾起嘴角,說的信心十足。

“嘛,我不跟你爭這個。接下來我來處理,你放心吧。”

赤司嗤笑一聲,瞥了一眼椎名琥珀,徑自回房間去了。

椎名琥珀看著風間芽衣,一直沒有開口,她已經無從判斷能不能相信風間芽衣了。

“懷疑是嗎?正常正常。不回答我也沒關系,就當做我自言自語吧,椎名你喜歡的,是赤司征十郎本人呢,還是能像對待壹原一樣溫柔的對你的、你所希望的‘赤司征十郎’呢?”

見椎名琥珀垂下頭,風間芽衣笑了笑,繼續說:“我跟你講過赤司對待追求者的態度,如果只是聽說還不能完全明白,現在親身經歷過,已經深刻的理解了吧?不是對待同學,不是對待隊員,因為對待的是與他自己相關的事物,而你的言行恰好是他反感的,所以得到了這樣的結果。其實已經很寬容了,不僅做了解釋,也沒有說什麽嚴厲的話。這樣的赤司也是赤司,甚至更貼近褪去‘籃球部的隊長’這些頭銜後、作為個人的赤司。誇大一點來說好了,見識了真正的赤司,你還認為你能夠去喜歡他嗎?去了解、接受、並為他做出改變?”

“可是戀人之間,是互相影響的,如果只有單方面的付出是無法長久的。”

“你也說了,那是戀人之間。你在什麽都不是的時候就把自己放在戀人的位置上要求赤司為你做出改變,別說是赤司,換了別人也不可能。說喜歡的人是你,你卻不能接受真實的對方,不肯為對方做出改變,要對方變成你期望的樣子,這也能算是喜歡那個人嗎?我言盡於此,你自己思考來做決定吧。如果暫時不想面對赤司,明天的決賽你可以缺席,我會和監督以及赤司打招呼。回房間去吧。”

風間芽衣把椎名琥珀交到竹原真宵手中,交代竹原真宵放心,無需多問才回去。回到房間,壹原愛理正趴在床上記錄她和赤司對局到一半的棋譜。

“啊拉,學姐,一定被征十郎發現了吧?所以跟你說不要去啦。”壹原愛理半掩著嘴偷笑。

“嘛,還好了。把棋譜記下來,跟赤司的對局你還怕忘了?”

“以防萬一嘛,雖然征十郎說改天繼續,如果明天的決賽真的敗北,會怎麽樣還不好說,說不定要很久才能補上,就先記下來。”

“謹慎一些倒是沒有壞處。說起來,最近兩周都沒看到你去下棋?”

“因為這邊事情比較多,又怕有突發狀況需要我的能力,所以跟棋院請了假,為此還被緒方老師教訓了,唉。”壹原愛理做完記錄停筆,撲倒在床上。“緒方老師人很好,就是太嚴肅了,又總是一心放在圍棋上,所以女朋友到現在還沒跟他結婚。”

“讓緒方來說,就是你分心太多、還把心思放在戀愛上,所以棋藝一直不精進,直到現在還沒拿下一個女子頭銜戰的勝利吧?”

“是是,學姐果然料事如神,和緒方老師幾乎統一口徑了。”壹原愛理仍舊趴著,只伸出手合十,對風間芽衣拜了拜。“不過多虧緒方老師,我才能在圍棋會所下棋拿到收入,緒方老師真是我的衣食父母。”

“就算你說的很感動我也不會被轉移註意力哦,明明很在意卻要裝作無所謂嗎?”

“我沒有裝作無所謂!我只是不想談論這些。只要征十郎不是打算跟我戀愛,他愛上誰對我沒有多大區別。”

“真的嗎,如果你不要說得這麽痛苦我會相信你一點。”

“這只是看著老爸要再婚女兒心裏的糾結而已。”

“赤司聽到會哭的。青峰君還真是把你帶壞了。”

“才沒有,大輝很好的。再說征十郎怎麽可能會哭,就算被他聽到,哭的人大概也是我吧。”

“這一點我完全讚同。”風間芽衣唇邊帶起一抹明媚的笑容,看著糾結的壹原愛理抱起枕頭開始在床上打滾。

這一夜,失眠的人至少有三個,椎名琥珀、壹原愛理,以及火神大我。

呵呵,最後一個當然是因為第二天的W·C總決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夢見赤司了o(≧v≦)o~~

我夢見和赤司去買東西,我沒帶錢,他也沒帶錢,我說走吧,他很淡定的掏出了一張卡=_=

☆、敗北之後

黑漆漆的走廊有些陰森,只少許月光透過細微的縫隙照亮一線光景,斑駁起些微銹跡的鐵架和幾個錯落擺放的紙箱在光亮中亦渲染著幾分涼意。

有節奏的腳步聲從下方傳來,經過走廊也沒有絲毫的停頓變化,“咚咚”幾聲踏在鐵架上,月光在吱呀作響的鐵門開啟聲中傾灑而來,為來人照亮腳下的路。

壹原愛理表示這賓館還算不錯,為什麽天臺要修的這麽破舊!

拖著一大袋子東西爬出門外,壹原愛理正對上趴在欄桿上眺望遠方的赤司回頭。

壹原愛理站著沒動,她在等赤司開口。赤司和壹原愛理對望了片刻,有些無趣的轉回頭繼續俯瞰夜色下更顯繁華的東京。

“……把門關上。”

壹原愛理立刻聽話的關好門。

簡單的命令過後,赤司沒去理會壹原愛理,她的目的顯而易見,如今她不開口也省的他心煩。赤司連身後那些不間斷的摩擦聲、撞擊金屬的清脆聲響一並忽略。

“唔,征十郎,來幫個忙。”壹原愛理終於開口,主題卻偏離了赤司的預想。

“……你在幹什麽?”赤司看著眼前撐起一半就差最後一步的帳篷,不自覺地抽了抽眉毛。

“如你所見,搭帳篷啊。你踩著那邊,不然我這邊撐不起來。”

在赤司的幫助下終於將帳篷搭起來,在天臺入口附近找了個比較背風的方向把帳篷拖過去,壹原愛理笑瞇瞇地對著帳篷入口做了個“請”的手勢。

赤司覺得他有點想跳十字路口。

“快點進去了。”壹原愛理直接拽過赤司的手臂把他塞進帳篷。

“愛理,你……”赤司有點想冒火,但緊跟進來的壹原愛理並不理會,在袋子裏摸了摸,丟給赤司一罐飲料。

“啤酒……”借著月光,赤司看清了上面的標志。

“你不喝啤酒?”

“不是……”

“別告訴我你到現在還沒喝過酒啊,遵紀守法的好少年?”

“愛理,你要幹什麽?”赤司放下啤酒,忍著心煩問。

“什麽也不幹,陪著你。”

“我不需要。”赤司說著就要鉆出帳篷。

“你需要什麽?”壹原愛理拉住赤司,看向赤司的眼神清亮,堅定地表達著只要赤司說出來她就盡量去辦的意思。

“我要你就給嗎?”赤司輕緩的語調讓壹原愛理莫名的想退縮,但她堅持著沒有放手。

“只要我力所能及。”

“……放手,愛理。”

赤司的語調冷下來,壹原愛理倏地放手。

赤司繼續趴在欄桿上遠眺,冬天深夜的風冷的刺骨,但若能讓他的頭腦也一起冷靜、能把他吹醒倒也值得。

將赤司從思考中打斷的,是啤酒罐倒地被風吹走在地上滾動發出的嘩啦嘩啦的聲音。不悅的回頭看向一直在推他往發火邊緣靠攏的壹原愛理,後者不好意思地撿起罐子捏扁。

“對不起征十郎,我會小心不再……”

“愛理,你!”赤司真心覺得壹原愛理不是來安慰他而是來惹火他的,看著地上擺成一排的六個罐子,赤司感覺他快要失去理智了,這是所謂的形勢所迫嗎?如果他不小心做下什麽是不是可以先去怪罪壹原愛理的啤酒?

“啊?哦沒關系,這麽一點沒事的。”壹原愛理笑著擺手,她確實沒有醉態,雖然因為光線昏暗看不真切,但似乎也沒有臉紅。

赤司不管這些,這一次換他拽著壹原愛理的手臂把人塞進帳篷。

“好了,你想說什麽就說,說完就回去,我很煩。”

“我知道啊。知道征十郎心亂,所以想來陪著征十郎。現在這天氣如果在這裏吹一夜的風明天會病倒的,但知道征十郎不想回去,剛好風間學姐說她那裏有到東京前出野外玩帶的帳篷,就借來用一下。我不會對征十郎說教的,我還是個經常被說教的人,沒辦法對征十郎說教了。況且有些時候語言很蒼白無力,征十郎又不是會輕易被說動的,這個坎兒也必須征十郎自己跨過去,綜上所述,我沒什麽要說的,只是想和征十郎一起待著。”

嘆了口氣,赤司伸出手,“酒呢?”

“你要喝?抱歉,就剩下一罐了。”壹原愛理不好意思地摸頭,赤司接過啤酒直接遠遠地丟出去。

“呃……好吧。”在赤司把啤酒丟出去的一瞬間,壹原愛理不舍的伸出了手,在赤司灼人的目光中,壹原愛理悻悻地收回小手,連帶著“很貴啊我的錢”也一並咽了回去。

見赤司沒有再出去吹風的意思,壹原愛理很快把啤酒拋諸腦後,從袋子中扒拉出一條毛毯,貼心的為赤司裹好。赤司在一陣默然後,放棄了把毛毯丟掉的想法,壹原愛理會不厭其煩的撿回來,他還是不去做白工了。

把壹原愛理過程蠶繭狀的毛毯松散開,勻一截出來,赤司讓壹原愛理坐過去。壹原愛理歡喜的湊過去,卻在挨著赤司坐下時空了些微距離,並將毛毯拽了拽,無形的把兩人隔開了。

壹原愛理坐下後就開始無聊地揪毛毯,確認她把自己隔開只是下意識的行為,赤司垂下眼,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輕快一些,聽起來像是一時想起就隨口一問:“你安慰大輝時也是這麽做的?”

“差不多,和大輝閑聊了一會兒,後來我靠著大輝睡著了。”想起那晚和青峰的親吻,壹原愛理的聲音染上了甜蜜,溫柔的在赤司聽來有些刺耳,“我不知道做什麽安慰你們比較合適,又很想為你們做些力所能及的。去找大輝的時候計劃轉移他的註意力,一來不很成功,二來這一招對征十郎肯定沒效果,我不想好心做壞事,所以左思右想,就簡單的陪著你吧。想聊天我可以聊天,不想說話我會充當背景,困的話我也可以友情出演一下抱枕,軟綿綿的,還很溫暖。”壹原愛理捏著臉頰,一副“你看,很軟”的樣子。

“為什麽這麽想?相信陪著我就有安慰的效果?如果我想一個人,你就很礙事。”赤司敏銳地抓住了什麽。

“嗯?我沒考慮過啊,就是這麽認為。”壹原愛理撓撓頭,想到了突破點,“如果征十郎想一個人待著,一開始就把我趕走了,不會默認我在身後吧?所以難過的時候還是有人陪伴會好一點吧。”

“在意大利的時候,很孤單?”赤司有些明白了,因為壹原愛理體會過傷心難過時孤身一人倍加痛苦的感受,所以不想讓他們經歷同樣的事情。是的,她擔心、思慮的是“他們”,並非他一人。

“在意大利沒有算得上朋友的人,所以能像現在這樣生活,我已經很幸福了。啊啊,不是說征十郎的原諒無所謂,征十郎是很重要的……”

壹原愛理的話湮沒在赤司溫熱的掌心下。赤司一手覆上壹原愛理的臉頰,因為這動作抖掉了他們並肩處的毛毯,連壹原愛理拽在他們之間的那一小片也一同推開。赤司手心的溫熱將壹原愛理的臉頰燒的滾燙。

壹原愛理覺得這狀況不太對,正想開口,卻聽見赤司冰涼的聲音,刺骨的冰涼中還帶些陰郁的憤恨。

“你為什麽不相信我?”

不相信我會接納你,不相信我會保護你,因為不相信我,所以去埋沒自己。

“對不起。”壹原愛理低聲道歉,抓起毛毯重新裹起自己,借此逃開了赤司。

兩人就這樣並肩坐到天亮,其間只有壹原愛理因為喝多了啤酒跑去上廁所,並無其它狀況了。天微微亮時,赤司下令“回去了”,不僅幫忙拆帳篷,還無視赧顏的壹原愛理,把她捏扁了的空啤酒罐都撿起來裝好。

從天臺穿過那條漆黑陰森破舊的走廊,下一層樓梯,坐電梯回到五樓,在赤司的房門前分別,壹原愛理拖著裝帳篷和毛毯的袋子回房間,一開門,風間芽衣正坐在窗前的軟椅上沖她微笑。

“早上好。”

“學姐,我有點理解征十郎覺得你特煩的心情了。你也沒睡?”

“不是,銀那邊的聯絡把我叫醒的,睡不著了幹脆就起來了。怎麽,你們一夜沒睡?”

“睡不著。征十郎心亂睡不著,我對著他睡不著。”壹原愛理又想起了赤司的質問。

“你們這些小孩子啊,正是青春年少、生活美好燦爛的時候,整天這樣那樣,還鬧失眠。”風間芽衣不讚同的搖了搖頭。

“就算結婚了,學姐也就大我們一歲而已吧!”壹原愛理翻了個白眼,“口氣好像老太婆。”

“果然是被青峰君帶壞了呀,壹原你。”風間芽衣並不在意壹原愛理的話,笑著問:“赤司還好嗎?”

“表面上沒什麽,只是不想多說的樣子,但當然是好不到哪兒去,畢竟是輸了。有著深厚傳統、人才濟濟的洛山輸給了建部兩年的誠凜,[奇跡的世代]的主將、三個[無冠的五將],其餘的也都是全國級別的,輸給了一個由天然呆、雙重人格、冷笑話機、跳跳虎、體能廢、沒臺詞、沒特色、沒印象(土田聰史,比黑子的存在感弱多了,不過他是誠凜籃球部唯一有女朋友的存在)、幾個新手組成的隊伍,雖然誠凜很強,但不懂裝懂的門外漢們終歸要質疑洛山。我相信隊員們不會胡亂責怪,但洛山的學生就難說了,回去之後會有一場暴風雨吧。

“當然,這些都還不重要,對征十郎來說,這是人生第一次‘敗北’啊,徹徹底底的敗北。對那個征十郎來說,有些信念會崩塌吧。我一直期望著征十郎能經歷敗北,在輸掉以後看到不同的風景,對人生有些新的認識。可現在看他這樣,真有些痛恨希望他變成這樣的自己。就算不是這麽慘烈的作法,也會有更溫和的方法,能讓征十郎慢慢改變的。”

“你不需要愧疚哦。”風間芽衣輕柔地握住壹原愛理攥緊的拳頭,讓她靠在自己懷裏,“你只是希望了而已,並沒有做出對洛山不利的事情害的赤司敗北。不管你有沒有那樣期望,誠凜會贏過洛山都不會改變。赤司會經歷這些,這是遲早的命運,如果這樣還是對赤司愧疚,就好好的照顧他,幫他看到那些不一樣的風景吧。這件事就全部交給你了,我保證不插手。”

“嗯。”壹原愛理重重的點了點頭。

·

赤司躺在床上,怔怔地看著舉在半空中的手。籃球的觸感還殘留在手掌上,愛理臉頰的溫軟觸感也還殘留在手心。心情沈重的想隨便怎樣去發洩一場,同時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輸球,敗北,直到現在也沒有真實感。愛理把身邊的他視若未見,選擇了大輝,如今勝利也背叛了他,不,如今用背叛這個詞似乎不太合適……

放下手搭在額頭上,赤司閉上眼,驀地回憶起他想要教愛理打球的畫面來。想著說不定能幫愛理長高才想教她打球,結果是他開心地練了一下午,愛理早到一邊乘涼去了;對籃球興趣缺缺,卻坐在一邊認真地看著他,最後還驕傲地告訴他,他三步上籃的速度和準確率提高了0.6%,真是……

揚起的嘴角突然變了個細小的弧度,赤司低聲罵到:

“現在這幅模樣,真是難看啊,赤司征十郎。”

·

W·C業已結束,各隊人馬都在休整之後散去。家在東京的,直接留下度過寒假和新年,不在東京的,則隨大部隊回學校後再解散。

分別將狀態低迷的隊友們送上新幹線、將笑容依舊的風間芽衣送上前往北海道的飛機,在即將分別的路口,赤司拉住了壹原愛理。

“跟我走。”

作者有話要說: 16歲的遵紀守法(都拿剪刀戳火神了還算麽?)好少年赤司征十郎應該還真沒喝過酒

鑒於藤卷一直在卷頭彩頁上說些日本第一觸手可及之類的話,估計他會讓誠凜贏下洛山,當然如果最後是洛山贏被打左臉的話,我願意伸出右臉讓他再打一下

☆、赤司宅

坐地鐵從飛機場回到市區,走出地鐵站沒多遠,就到了一個十字路口。發現這裏離緒方精次的圍棋會所沒多遠,壹原愛理決定去拜會一下老師,露個臉表示自己還是心系圍棋的。

“我走這邊了,征十郎,改天見。”

“不……”

盡管壹原愛理站著沒動——赤司還沒有道別的示意,所以她並沒有離開——但像是怕她突然跑開,赤司猛地按住了壹原愛理的肩。

“征十郎?”

“……跟我走。”

“誒?”壹原愛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赤司要幹什麽。

“我說跟我走。”赤司松開壹原愛理的肩膀,轉而握住壹原愛理的手,拉起她直接就走。

“等等、等等,征十郎,你要帶我去哪兒?”壹原愛理有了不好的猜測,故而沒有加快步伐跟上赤司的步調,被赤司拽著前進。

一直將壹原愛理拖過十字路口,赤司才回過頭,仗著身高俯視壹原愛理,從臉色到眼神到握緊了的手,都沒有一丁點兒允許壹原愛理反對的意思。

“去赤司宅。”

“……”能拜托你說成“回家”嗎謝謝,正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自己一副深惡痛絕凜然赴死不想回去的樣子就不要硬扯著我一起去了好嗎,壹原愛理腹誹完,擠出一個笑容跟赤司商量:“一起過生日的話,有好多慶祝的方法,都可以玩得很開心嘛,征十郎,就不用特意去家裏吧哈哈。”

“你說的我不知道嗎?你以為我想回去?”赤司瞇起眼睛,說起“回家”竟是非常反感的樣子。

“可是,你看,我現在對叔叔阿姨完全是陌生人嘛,這麽突然地造訪,不合日本的禮儀啊。”

“沒關系,有我。”赤司在說這句話時,嚴肅的表情緩和下來,但壹原愛理下一句話讓他才放松一些的面孔繃得更緊了些。

“要不,把大輝叫來?他是你中學的隊友,我是他的女朋友,這個身份挺正當的。如果只叫大輝奇怪的話就把大家都叫來,生日宴會嘛,人多一點開心。況且你們聚在一起交流一下也好……”

“你過生日還是我過生日?”

“你不是說要我去和你一起過嗎?”壹原愛理別過頭小聲喃到。

赤司冷冷地看著壹原愛理,壹原愛理很快繳械投降。

“好好好,你說了算。”

得到想要的答案,赤司繼續拉著壹原愛理往前走。

“我會跟你去,所以放開我自己走啦!”

“閉嘴。”

“這樣會被誤會的,如果給大輝知道……”

“不是我說了算嗎?我說‘閉嘴’。大輝對你這點兒信任都沒有嗎?”

“相信我和不介意是兩碼事啊,好了好了,我閉嘴行了吧。”赤司的眼神像剃刀一樣剜過來,壹原愛理再次認輸。

她不在的一年半裏赤司家都發生了什麽啊,不僅讓赤司對回家產生這麽大的抵觸,甚至像個小孩子似的鬧脾氣了。不過她這個從家裏逃出來的人實在沒資格說啊。

步行了一段轉乘地鐵,倒了一趟巴士,最後在一個公園門口下車。壹原愛理跟著赤司在公園裏繞了幾個彎,最後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一扇鐵柵欄豎在他們面前。

赤司輕車熟路的翻了進去。

“這就到了,過來吧。”赤司對訝然的壹原愛理解釋。

“你平時都不走正門翻欄桿的嗎?”

“我平時不住這邊。這是捷徑,走正門還要很久。需要幫忙?”

“不用,這點高度不算什麽。”壹原愛理一腳踩上護欄底部的石頭基座向上一躍,在跳起的過程中抓住最高的一截橫桿,側身繞開頂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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